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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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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州離沔城少說也有兩日的路程,這兩日北堂曜一行人是真的馬不停蹄,到雲州城門口的時候,已經是除夕的當天。

離雲州城越近,北堂曜心裏那點異樣的感覺越盛,南宮孝寬攬著他的肩膀:“別怕,才兩個多月而已,她不會改嫁的。”

北堂曜:“……”

雲州城看起來比沔城富庶多了,來來往往的百姓穿著打扮也幹凈,洋溢著喜氣,北堂曜遙遙望著,忽然嘀咕了一聲:“你們去不行嗎?”

“你還近鄉情怯起來了不成!”南宮孝寬瞪他,率先策馬進了城門。

因為丹木吉近日總率著大隊兵馬進進出出,雲州城設了關卡路障,幾人過了關以後直奔大將軍府。

臨進門,北堂曜忽然又起了一點莫名的緊張,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,陸海扣響了門環,自告了身份。

門房先是一楞,打量了幾眼這些人,磕磕巴巴說:“容、容小人去通稟!”

說著跌跌撞撞跑了進去,不一會兒,肖平戰跟著他走出來,見到幾人先是一楞。

南宮孝寬上前拍了拍肖平戰的肩,嘖嘖有聲:“要是別人還得費些唇舌,碰上肖大人可真是太好了!”

肖平戰疑惑地瞅著北堂曜,用眼神詢問南宮孝寬:“六駙馬……?”

他想問是不是無恙,卻有些不好說出口,南宮孝寬遞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,搖了搖頭:“王妃呢,我們這趟就是特意來見她的。”

“王妃和大將軍在後院,這邊請。”肖平戰讓開身子,請幾人進去。

鐘氏的府邸很大也很寬敞,一行人跟著他往裏走,肖平戰頻頻打量北堂曜,看得後者後脖頸發涼,待到了前廳,衛瑜鹔已經等著了,他一身銀白的常服,站在堂上,嘴邊抿了一個嚴肅的角度。

衛瑉鶯本來走在幾人後面,猛地看見他,上前行了個禮:“叩見陛下。”

衛瑜鹔打量了她幾眼,點點頭,指了指後面:“小六在後面。”

這意思就是要她退下,她本來也是急匆匆要來見衛瑉鷴的,當下頭也不回地跟著肖平戰下去了。

堂上剩下北堂曜、南宮孝寬和衛瑜鹔三個人,氣氛一時間僵硬至極,只覺得呼呼的穿堂風直刮。

衛瑜鹔不說話,北堂曜也和他無話可說,良久,還是衛瑜鹔先冷笑一聲:“失憶了?”

北堂曜覺得他的敵意有些莫名,但是想不起來某些階段的事卻是實情,老實地點點頭。

衛瑜鹔盯著他,不甚在意地點點頭:“剛好,失憶也好,剛好把和離書簽了。”

南宮孝寬一楞:“啊?”

不是,這麽隨便的嗎?

衛瑜鹔說到做到,立馬吩咐下人備上了文房四寶,用下巴示意北堂曜:“寫啊,和離書,寫了奉康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!”

北堂曜莫名地看著他,不自覺摸了摸鼻子,剛想說什麽就聽見背後一聲嬌喝:“你敢!”

眾人看過去,衛瑉鷴提著裙子氣沖沖走過來,丹木吉和衛瑉鶯跟在她後面,丹木吉邊走還邊急聲說:“你慢點走!路滑!”

衛瑉鷴走到北堂曜面前,一把推了他手裏的筆,擡頭瞪他:“你要和離?”

北堂曜眨了一下眼,低頭看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張了張嘴,卻什麽都沒說出來。

面前的人很熟悉,可是他想不起來。

她身上清冷的香味飄過來,像極了他大氅裏殘留的那一點冷香。

堂上鴉雀無聲,連又想出聲刺兩句的衛瑜鹔都被丹木吉捂住了嘴,雖然一國之君被皇後捂嘴什麽的傳出去可能有些丟人。

但是大半年沒近過皇後身的延武帝現在可沒工夫在意這些。

“我們……認識?”

完了。

眾人心裏都是咯噔一聲,衛瑉鶯都悄悄走到衛瑉鷴身後,以防她一激動摔著自己。

“你不認識我?”衛瑉鷴指著自己,眼眶忽然一紅:“你不認識我?”

“你說你不認識我!?”她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,眼淚登時滾了出來。

衛瑜鹔剛想張嘴,又被丹木吉狠狠一捂,將話又吞了回去。

北堂曜微微皺眉,南宮孝寬趕緊從背後捅了捅他:“你在胡說什麽!這可是你的王妃,你說話註意點!”

“說呀!你是不認識我,還是想和離啊!”

她一向是溫婉的,猛地一發脾氣,把周遭人嚇一跳,衛瑉鶯上前想扶她,被她甩了手。

衛瑉鷴一把拉過北堂曜的手,怒氣沖沖往後院去,看著那火冒三丈的小背影,南宮孝寬嘖嘖有聲:“完了,完了。”

衛瑉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沖延武帝夫婦行了個禮退下去了,南宮孝寬自然追著去了。

本來在鬧哄哄的堂上只剩下衛瑜鹔和丹木吉。

“……”丹木吉斜了他一眼,說:“臣妾去看看安兒。”

說罷逃似的走了。

衛瑜鹔摸了摸下巴,跟著去了。

* *

北堂曜一路被她扯著,不由得微微彎了身子配合她的動作,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磕著自個兒,畢竟肚子裏還有一個,萬一出點事不好交代不是。

回了她住的院子,衛瑉鷴在掐紅等人驚駭的眼神下猛地甩了門:“守著,不許人進來!”

掐紅渾身一抖,趕緊召了院子裏的人退出去老遠,安安靜靜望風。

屋裏,氣氛有些詭異。

衛瑉鷴一掌拍在桌上,咬牙切齒:“北堂曜!”

肖平戰說他失憶了,她還不信,兀地見到當真忘記前事的他,心裏果然還是難過的,鼻子酸得讓人想哭。

他怎麽能……這樣啊!

“說話啊!”

北堂曜倒是想說點什麽,目光觸及她哭得通紅的眼睛,心裏忽然漏了一拍,熟練地給她遞了一方帕子。

遞完自己還楞了楞,瞧著手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似的。

確實新奇啊,他從前……身上是不帶帕子的……

衛瑉鷴接過來抹了抹眼淚,又狠狠扔向他:“誰要你的帕子!”

北堂曜也不惱,將帕子擱在一旁的桌上,猶豫地說:“我兩個月前受了一次傷,有些事都不記得了,不是故意的。”

不是故意忘記你的。

他想這麽說來著,但是觸及到她委屈的眼神,又吞了回去。

“我……”

通紅的眼瞪了他半天,衛瑉鷴呼了口氣,沖他招招手:“我瞧瞧,傷得嚴重嗎?”

果然太陽穴上還有一道還沒好全的疤,看著當時肯定很嚴重,她的眼淚撲簌簌又掉了下來,揪著北堂曜的衣襟說:“不是當時就逃了嗎,怎麽受這麽嚴重傷啊……”

北堂曜眼前就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忽然伸出手摸了摸:“這是……我們的孩子嗎?”

南宮孝寬說她是他的王妃,那肚子裏的,應該就是他的孩子吧。

他應該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過她,否則以北堂曜的性格,是不會隨意讓哪個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的。

衛瑉鷴聽著他懷疑的語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,用力推了他一把:“你什麽意思,我真的……討厭死你了!”

說著哭得更兇了,衛瑉鷴哭從來不是嚎啕大哭,就眼淚停不下來地流,還一副兇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
雖然有些陌生,可身體的本能比思想還快,北堂曜用手背抹了抹她的臉:“別哭。”

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,哭的時候,如果沒有人安慰還好,越安慰越來勁。

衛瑉鷴一頓,委屈巴巴地攬上了北堂曜的肩膀,埋在他肩窩裏,聲音都哽咽了:“你怎麽能忘了我……你怎麽能忘了我啊!”

北堂曜一僵,先是感嘆了一句她真的好小,又緊張她肚子裏的孩子,動都不敢動,只能伸手拍了拍衛瑉鷴的後背,低聲哄道:“好了好了,都是我的錯,別哭了……”

“唔……”委屈巴巴地咬著他的衣裳磨牙,雖然他依舊不記得,可是熟悉的懷抱讓衛瑉鷴安下心來,只想著如果這時間能慢點、再慢點多好。

“不哭了嗎?”

察覺到她的眼淚收了起來,北堂曜出了口氣,拍拍後背:“起來,換個姿勢,腰疼。”

他一直蹲在她面前,為了配合她動作還微微直起身,半邊身子都僵硬了。

衛瑉鷴拍了他一下,嬌嗔著說:“什麽啊,你以前不這樣的!”

“那我以前什麽樣?”

北堂曜站起身在她身旁坐下,衛瑉鷴就勢依偎進了他懷裏,抓著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:“對我很好。”

“很好很好那種。”

這是實話,北堂曜看著她認真的眼神,半晌才笑出來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
“什麽啊,笑什麽啦!”

氣氛總算輕松了一點,衛瑉鷴靠著他的胸膛,忽然想起失散前的好些事,問道:“康禦雪……跟你一起來了嗎?”

康禦雪?

北堂曜挑眉:“你問康姑娘做什麽?”

“康、姑、娘?”衛瑉鷴瞇眼,就差咬牙切齒了:“你叫她什麽?”

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,康禦雪是給北堂曜灌什麽迷魂湯了?

還叫起康姑娘來了?

“康……”北堂曜再遲鈍都看出衛瑉鷴臉色不對勁,自覺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,問:“她怎麽了?”

衛瑉鷴揪著他的衣襟:“你知道抱青怎麽死的嗎?”

想起抱青的死,她又紅了眼眶:“是你的康姑娘幹的啊!”

“什麽?”

抱青同康禦雪一樣出自浣劍十八騎,北堂曜皺眉:“怎麽可能,她們師出同門……”

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冰天雪地一個人逃亡啊!”說著氣呼呼晃了晃他:“你的康姑娘要殺我啊!你知不知道,知不知道!”

北堂曜被她孩子氣的行為鬧得有些失笑,拉住她的手,另一手護在她背後,生怕她一激動倒栽下去:“別鬧,說,怎麽回事?”

衛瑉鷴看著他的眼睛冷笑:“康姑娘愛慕王爺多時,奈何我這糟糠阻擋了她的康莊大道,當然欲除之而後快。”

“她把你怎麽了?”

衛瑉鷴氣呼呼地說:“還能怎麽?要不是抱青拖住了她,我又走運撞見表哥了,你現在只能為我收屍了!”

北堂曜心裏一跳:“你受傷了?”

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,但是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傷甚至死掉,北堂曜心裏就有些慌亂。

他從前從前,應該真的真的,很愛她吧……

“沒受傷……”衛瑉鷴嘀嘀咕咕說,瞧見他緊張的神色,忽然揉了揉心口:“你不是不記得了嗎,擔心個什麽勁?”

北堂曜張了張嘴:“我……”

門口,掐紅忽然敲了敲門:“殿、殿下……”

屋裏兩人都是一驚,衛瑉鷴冷嗖嗖說:“不是讓你們守著嗎?”

掐紅說:“殿下,前廳來人了,陛下讓奴婢來請您和六駙馬……”

“不見!”

掐紅又敲了敲門:“殿下還是見一見吧,是康統領幾人呢……”

北堂曜和南宮孝寬是臨時決定往雲州來的,壓根沒跟康禦劍說過,沒想法他才到沒幾個時辰,康禦劍就來了!

康禦劍來了……

康禦雪呢?

衛瑉鷴騰地一下站起身去開門,問道:“康禦劍和誰?”

“康禦風,哦,還有康禦雪。”

掐紅知道這個康禦雪不是個東西,磨著牙地說:“殿下一定給她一個教訓!”

衛瑉鷴想起死在黃沙梁的抱青,揉了揉手腕。

“走,去瞧瞧。”

不還手,還真當她奉康長公主好欺負不成?

* *

康禦劍帶著人站在大將軍府門口,不一會兒,忽然從裏面沖出來兩隊家丁,呼啦啦站了兩排,個個手裏都抄著家夥事兒,肖平戰最後從門裏跨出來,一見康禦劍就笑了:“這不是康統領嘛,來此何為?”

他態度帶刺,康禦劍有些摸不著頭腦:“九王爺只身來雲州,我等是奉命來護衛的。”

“奉命?”肖平戰嗤笑一聲:“九王爺只身前來,並未帶你們,那意思就很清楚了,康統領是奉誰的命?”

“難道不是聽聞九王爺回來見了王妃,有些人做賊心虛,緊張了?”

浣劍十八騎除了抱青,剩下十七人全在這裏,烏泱泱立了一片,雙方都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。

康禦雪騎在馬上,手心微微冒汗。

“肖大人的話,我不懂。”

肖平戰不想同他多說,開門見山地問:“康統領到底來做什麽?”

康禦劍抿唇:“北廷中還有些要務,王爺不能留在雲州。”

他主要怕北堂曜陷在雲州就出不去了,這才帶人深入虎穴。

可他來的時機實在太巧,幾乎是北堂曜前腳剛出沔城,他後腳就跟著出來了,令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。

浣劍十八騎除了效忠六王爺北堂暉,就一直在北堂曜身邊做事,肖平戰一下想到北堂暉身上,問:“六王爺讓你們盯緊了九王爺的?”

“肖大人莫要胡說,六王爺從無此意。”

肖平戰擡了擡下巴:“九王爺過府不過兩個時辰,康統領就追過來了,真是忠心。”

兩人的推拉沒有任何意義,康禦劍漸漸有些失了耐性,沈聲道:“還請肖大人請王爺出來。”

從門裏又邁出一只繡鞋,兩旁鐘家的家丁一見衛瑉鷴跨了出來,聲音洪亮又整齊劃一:“恭迎長公主——”

“恭迎長公主——”

康禦雪手下一緊,定睛一看果然是衛瑉鷴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
衛瑉鷴盯著康禦雪,勾了勾唇角:“肖大人。”

“是。”肖平戰躬身。

“把她給我抓起來。”她的下巴擡了擡,肖平戰轉頭:“是。”

“王妃這是何意?”

康禦劍攔在康禦雪面前,肖平戰已經逼到了他面前。

按說康禦劍和肖平戰的身手,應該是康禦劍更勝一籌,但這裏是雲州,鐘氏的地盤。

他微微皺眉:“王妃是不是有什麽誤會,我浣劍十八騎的罪過應該由王爺來定才是,王妃動不動就要抓人,實在逾矩!”

衛瑉鷴冷哼一聲:“康統領還是問一問康姑娘究竟做了什麽好事,我才喊打喊殺的。”

康禦雪高聲說:“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王妃,還是因為紅玉的事王妃恨毒了我?”

紅玉抱著賬本杠到衛瑉鷴面前這事很多人都知道,康禦劍回頭看了一眼康禦雪,對衛瑉鷴說道:“若是因為這事,確實是禦雪的過錯,但王妃也不至於要她的命。”

衛瑉鷴冷笑:“康姑娘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本宮且問你,抱青是怎麽死的?”

康禦雪面上不動:“抱青死於流匪。”

“胡說。”衛瑉鷴擡了擡手:“把這個殘害同門,意圖弒主的叛徒給本宮抓起來!”

肖平戰和康禦劍的劍“唰——”地同時出鞘,肖平戰的架在康禦雪肩上,康禦劍的架在肖平戰脖子上。

肖平戰半分都不為所動,手裏的劍壓低了一分,已經劃破康禦雪的肌膚,流出大片的鮮紅。

康禦劍喝道:“肖平戰!”

衛瑉鷴大聲說:“康禦劍,我看你敢!”

肖平戰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殺了康禦雪,令康禦劍有些猶豫,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收起長劍:“還望王妃說清楚,禦雪到底怎麽了?”

“康統領,你的好妹妹意圖殺了本宮啊。”

康禦劍一楞:“怎麽可能!”

衛瑉鷴不欲跟他多說,側了側頭:“麻煩肖閣領了,康禦雪這條命本宮是肯定要收了的。”

肖止戈施施然從裏面走出來,他是肖平戰的兄長,為皇帝親率,統南衙十六衛,此次就是他一路護送延武帝到雲州的。

作為皇帝身邊的親率,身手比弟弟肖平戰好多了。

他沖衛瑉鷴拱了拱手:“長公主客氣。”

轉身嘖嘖有聲:“是我這弟弟丟人了。”

說著沖幾人方向橫掠過去,幾人還沒反應過來,康禦雪已經被削掉一縷長發。

她尖叫了一聲:“啊!”

肖平戰撤了手裏的劍,往上拖了一把肖止戈,兄弟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,肖止戈足尖借力一點,一腳踢在康禦雪肩頭,直將她生生從馬上踢了下去!

“啊!”

康禦雪簡直毫無抵抗之力,在地上翻了幾滾才停下,捂著胸口“噗!”地吐了一口鮮血。

浣劍十八騎其餘人的劍紛紛出鞘,更有甚者想上前:“統領!”

肖止戈扯了一個笑容,康禦劍一驚,迅速出手替康禦雪擋了他一腳:“還請肖閣領住手!”

康禦風從地上撈起康禦雪,康禦雪生生挨了肖止戈一腳,已經有些站不住腳,看著衛瑉鷴站在高高的臺階上,啐了一口鮮血說:“王妃司馬昭之心,就算今日禦雪死了,難不成王妃就有法子跟王爺交代了嗎!”

康禦劍橫劍身前:“屬下請王妃讓王爺決議,若王爺也覺得禦雪該死......”

康禦雪渾身一抖,康禦劍繼續說:“那屬下自會清理門戶!”

浣劍十八騎中規矩極嚴,若康禦雪當真做了殘害同門、背主弒主的事,別的不說,康禦劍第一個教訓她。

康禦雪殺抱青的時候刻意用了左手,所以康禦劍等人才沒瞧出來不對勁,衛瑉鷴也知道這個,她不就是仗著衛瑉鷴沒憑沒據才敢如此放肆。

“本宮是沒證據,那又如何?”衛瑉鷴瞪眼,扶了扶後腰:“你康禦雪是個什麽東西,放肆到本宮面前來?在本宮面前拒馬回話,你兄長且行禮稱下,你就自稱‘我’了?”

“我......”康禦雪一楞,肖家兄弟虎視眈眈盯著她,康禦劍壓著她的脖子:“還不給王妃道歉!”

“免了,康姑娘的歉意本宮受不起,以命抵命就是了。”

肖止戈接過肖平戰手中的劍,閑閑地踱步過去,康禦劍深吸了一口氣:“我浣劍十八騎隸屬六王爺麾下,九王妃無權處置我等的生死!”

康禦劍這意思就是硬要保下康禦雪了,衛瑉鷴點點頭:“若你不保她,本宮還覺得有些無趣了。”

康禦劍一噎,衛瑉鷴蔑視地說:“你以為北堂暉會因為一個小小康禦雪跟本宮翻臉?康統領未免太高看她了,她是什麽身份?”

康禦雪胸口火辣辣地疼,一聽這話氣得更厲害:“我是什麽身份與王妃何幹!”

康禦劍回身甩了她一巴掌:“你再多話!”

眼神卻是示意她閉嘴的,康禦雪剛想說什麽,眼尖瞧見門口一角玄色衣袍,大聲呼喊:“王爺——王爺救命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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